John-Christie

Love is the privilege for the brave.
【忍足侑士全次元第一顺位】

【蔺苏】归剑入鞘

CP:蔺苏

分级:PG-13

 

蔺晨觉得自己在寻一个人,他说不清楚那人的样貌,也对名字一无所知,只是隐隐觉得有这么一个事情不断敲打着自己。

此时的季节正是阳春三月,这要是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,后续就该是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在旅途中偶遇才貌俱佳的小姐,眼波流转中一见钟情,烟花叨扰,分分合合,矢志不渝,最后被后人记下,成为一段或团圆或悲情的故事。

可惜蔺晨不是这样的公子,他也没有这份闲情逸致去赏评周遭的美景美食美人儿。

前人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,扬州的三月的确是极美的,江南水乡的柔情在烟雨中展现的淋漓,无声滋润着一片土地,柳树悄然抽出嫩枝、桃花浅粉的花骨朵招揽有情人眉来眼去。这初春时节不就合该是这样的?

蔺晨驭马飞驰而过,挥剑斩落阻碍的旁逸斜枝。路过的行人有些惊诧地看着丝毫没有放缓速度的白衣公子,但也就是一眼。只有恰好瞥到容貌的姑婆赞叹着飞驰而过之人好看的眉眼,赞叹着好俊的公子诸如此类的话。

 

他来是为了一个字条。

扬州分舵的掌事前几日飞鸽传书到琅琊阁,说有一位公子带着一张字条拜访了他,上面用隶书写了寥寥数字——知你所寻。因着琅琊阁的暗桩都大隐隐于市,如此直白挑明不禁让掌事的难辨真假,故而明面上周旋了一阵,还是即刻传了字条过去,对外宣称掌柜因病,绸庄歇息几日,等着少主的到来。

这事儿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,无论这字条是真是假,他都有理由走这一趟。

 

「爹,爷爷他怎么样了?」

「脉象过快,不是好征兆……」男子的声音透露着十足的疲惫,但还是给出了诊断的实情。

「爷爷他不会有事吧?」女孩儿还稍显稚嫩的声音浸透了担心,「荀叔叔能给爷爷看好吗?」

「你爷爷已经是这世上最好的大夫了,我们的医术都望其项背。该用的药都已经下了,他行医这么多年,定然不会断绝于此。」

 

“老岳。”蔺晨翻身下马后径直走向内堂,分舵的仆从立即上来接过缰绳牵着马走向马厩。

“少阁主。”平日精明的商人恭敬地向身着白衣的弱冠少年行礼。

蔺晨不欲在虚礼上进行过多的纠缠,开门见山地索要字条,粗粗略过,检查了一下字条还有无特殊之处,就询问起了来者的衣着相貌。

“几日前,这位公子进了店里,身后几步跟着一人。他转了一圈后开口就要了上好的料子,要绣娘用扬绣绘苦竹,十日后来取,定金带着成衣的价钱全部给了。”

“可记得样貌”蔺晨打开了扇子,悠悠摇着。

“大略记得一些。”岳舵主点了点头继续道,“那位公子身着虾青色直裰,领缘绣了蟠龙纹样,白色中衣,束了灰蓝色的绢带,外头还披了斗篷。*生的倒是一副霁月清风的好相貌,但从神色上看,想来是病体孱弱,穿着厚实,脚步却有些虚浮。”

“原本可曾见过这样一人?”

“从未,想来应该不是地道的扬州人,而是出行于此。”

“这字条是何时给你的?”蔺晨迎着明媚的春光眯了眯眼,想着既然已来到这江南之地,此事解决后也当赏玩一番,听说天宫寺*秦大师的素斋当真是一绝。

“那公子离开之前,说是要拜托我一件事,我见他出手阔绰,便应了下来。他便拿出一个锦囊,说请我代交给琅琊阁少主。我因不知他身份来路,就说绸庄内无这号人物,也未曾有人与那琅琊山的少阁主有交情,应当是他搞错了。他也未曾反驳,只是转身离开,道十日后来取做好的衣服。”

“今日是约定的第几日了?”

“第八日。”

还有两日,蔺晨在心里盘算着,脑中跟着老岳的描述勾勒出一幅人形,模糊觉着曾经在何处看到过。他啪的一下收起了扇子,寻思着若是这人真的如约来取做好的衣服,自己不妨就留这几日。

“老岳,我两日后再来,你明日就把这铺子重新开上吧,免得显得太过刻意。”

“是,少阁主。”

 

女孩儿试图用勺子将药喂进床上双目紧闭的老人嘴里,但确是喂进去的少,更多的汤药沿着嘴角滑落下来,沁入枕中,晕开了黄褐色的药渍。

她有些困扰地再尝试了一次,放下药碗想要扶起一些爷爷,却被接下来对方的不配合打断——蔺晨突然抓紧了床单,嘴里模糊地喊着什么,女孩儿被突如其来的变化乱了心神,急忙朝着屋外喊道「爹!」

 

扬州不愧是自古以来江南的富庶之地,商业繁盛,蔺晨在这两天之内所幸是逛遍了这扬州城,翡翠烧卖、千层油糕、蟹粉狮子头,这些或市井或厅堂的一道道菜品尝下来,蔺晨便生了几分多玩几日的念头。

若是见到了这人,志趣相投,相约一同出游也不失为美事一桩。

“那人可有来过?”

“不曾,”岳舵主挥挥手让店里的人照着平日里开业时一般,自己同蔺晨答话,“少阁主要不堂后歇息,那人来了我差人去叫你。”

“不必,”蔺晨半倚在柜面,“你忙你的就行,他来了我自会知道。”

这一等就是从晨光微芒等到了日暮西斜,蔺晨眯了眯眼看着要燃尽的香,想着自己怕是等不来这人了。此时,却闻有人压声交流,他飞身下到后堂,那人自然是来取衣服的,却不是自己想等之人,多少有些遗憾,正欲转身,却听见身后一个清亮的嗓音唤了自己的名字——

“蔺晨。”

时间仿佛驻足了一刻,给足了一枝昙花盛开的分秒,又倏忽仿若不在意这凡尘俗世般固执前行。


「从脉象上看应该无事了,但是究竟会怎样……实在不好说,看你爷爷的意志。」

「爷爷平日里身体康健,怎么忽得如此小伤却无法醒来。」

「……你爷爷,可能经年之后终于重新寻到了他,不愿醒来吧。」

「爷爷一向潇洒出尘,未见过他有为何人何事纠缠至此。」

「你可知,梅长苏之名?」

 

“蔺晨,”那人轻声再唤了一次,“我寻到你了。”

那人说,尽管有点迟,我还是寻到你了。

那人说,我去了小灵峡,去了凤栖沟。

那人说,阿晨你可还记得我们之约。

那人说,并非我不愿入梦,而是你心结未开。

那人说,阿晨我想你了。

无数碎片凝汇在一起,苦竹、锦囊、那套直裰,蔺晨竟不由自主地想给那人一个笑容,眼前之人有谪仙之姿,以及那双尝尽苦痛却依旧透彻的眼眸。

遥映人间冰雪样,暗香幽浮曲临江。遍识天下英雄路,俯首江左有梅郎。

蔺晨有些不知所措,“我不知——我想说的是——”从不离手的折扇从攥紧的手中滑落,木质地板发出吱呀一声。

“蔺晨……”那人带着一阵叹息,“你得承认,我找到了。”

“长苏——”

不顾周遭一切,他不再犹豫,上前半步拥上眼前自矜的人,唇瓣相亲,灵巧的舌给口腔内每一处打上烙印。

太阳用力发散着它最后的余晖,照亮了一方天空,远处的云层好似烧起来一般层层叠叠,争前恐后向近处逼近。

桑榆暮影。

 

「琅琊榜首,麒麟才子,江左梅郎。」

「我记得他殁于北境一役,作为军师,带领大梁的军队大败大渝。」

「那场战斗,你爷爷也去了。」说起经年旧事,蔺念初像是沉浸在回忆中,「我被你爷爷带来蔺家抚养时,他已经过世了,我也未曾亲眼见到过他,但却在琅琊阁的藏书楼内看到过他的画像,当得起公子世无双的美誉。」

蔺念初想起幼时,父亲给他讲少年将军、讲黎崇高足、讲琅琊榜首、讲大梁胜景、讲金陵旧事、讲岐黄之术,末了总是饮一杯酒,自后无话。

父亲他,并非孤独终老。

 

“秦大师,深夜拜访,多有叨扰,还请见谅。”蔺晨带着梅长苏离开了绸庄,径直来到天宫寺。

寺里的小和尚将二人引至大师门前,对门内施了佛礼,敲了敲门,门内传来节奏均匀敲击木鱼的声响,在安静的夜空格外清晰。

小和尚推开门,木鱼声戛然而止,“两位施主有何事?”

“秦大师,我们有个不情之请,可否明日为我们做一餐素斋。”梅长苏微低了头问道。

“既是有心人,又是有缘人,夜色已深,两位请先去厢房休息,明日老衲必当尽心。”

“多谢秦大师,是晚辈冒然来访,打扰了大师歇息。”

“无妨,能在此处再见到两位施主,想来蔺阁主已豁然开朗。”不再多言,木鱼声再度于房内响起。

 

书阁中,蔺念初阖上了眼睛,将身体的重量交给椅子,吐出一口浊气,模糊的言语也跟着空气一起飘散开,“你看到他了,是吗…”

一旁的仆从退出了书阁,带上了门,准备着琅琊阁日常的运行。

天光将明。

 

*衣物的描写来自微博一篇对阿苏衣物的考据贴,原帖地址会在之后第一时间补上,这里引用的是阿苏在去北境前与阁主争吵时所穿的那套

*原著中未指明秦大师在哪里,私设如山!私设如山!私设如山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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